第六十八章交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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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汽車應了張子川的要求，停在了距離北洋工學院不遠處的街道旁。
“那幅畫……”艾希將張子川和吳瀟送下來車，心裏還惦記著張子川手裏的畫，但又不便再問，以免顯得功利，話說了一半，便又吞了回去。
張子川淺淺一笑，“我知道了。”
艾希點點頭，道：“我等你。另外，我已經用吳瀟的名義，替你向學院遞交的假條。”
“謝謝。”張子川示以謝意，不得不說，艾希這人做事真的十分周到，雖然只是一張小小的假條，但卻替他省去了很多的麻煩。
回到校職工宿舍，張子川將畫取了出來，攤在書桌上，細細端詳起來。
畫上所藏匿的重要信息，他仍舊沒能看懂。
為什麽是春景圖？右手方向為什麽有大片大片的留白？左邊那筆力非凡的新抽綠枝，為何收筆潦草？
張子川帶著滿心疑惑，再看這幅畫的時候，就覺得這幅畫的布局有些刻意為之。
“子川，這幅畫，不一般吶。”吳瀟見張子川神情專註，時不時挑著眉頭，道：“你要把這畫給艾小姐？”
張子川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，“是的。”
“這個女人不可以完全信任啊！”吳瀟覺得艾希和日本人關系不一般，不能完全信任。
張子川也很清楚這一點，但事到如今，他也沒有別的辦法了，想要知道背後潛藏的事情，就必須通過艾希的手段，所以，不管信任或是不信任，他都得把這幅畫交到艾希的手裏。
“我知道。”張子川取了一把尺子，摁在畫卷的當中，然後“嘶啦”一聲，順著尺子的邊緣平滑地撕開了畫卷，“但一半的信任，還是要給的。”說完，他便將帶著半副畫卷，回到了小汽車所停駐的街頭，將畫交到了艾希的手中。
艾希接過畫卷，發現畫只有一半，神色錯愕了一陣，但很快就想明白了。
信任這個東西，是需要一步一步爭取的，太過於急功好利，反而會引起反面效果，所以，艾希對此並沒有過多贅言，只是心滿意足地收下了畫卷，上了車，道了一聲，“有什麽消息，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。”然後坐在車上，在張子川的視線中遠遠離去。
張子川站在街邊，望著遠去的汽車，腦袋裏忽然空蕩蕩的。
也許是事情太多，他有點反應不過來。
“子川！沒什麽事，我就先走了。今天還得上班吶！”吳瀟說道。
張子川知道他是借口離開，畢竟，做探長的在警察局當班，向來是說來就來，說走就走的，並沒有嚴謹的上下班時間。
“好，晚點再聯系。”張子川也不攔他，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生活嘛。
“嗯。”吳瀟點點頭，轉身便消失在街角。
張子川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，也不知道是有傷在身，或是其他緣故，忽然間，覺得有些乏了，遂又回到職工宿舍，準備好好歇息歇息。
可正當他粗略地收拾了一番，躺在床上小憩的時候，房門忽然被人敲響了。
“咚咚咚！”
“子川，你在嗎？”說話的聲音很厚重，聽在耳中非常熟悉。
有些困意的張子川聽見這人的身影，“噌”的一下，從床榻上跳了起來，把房門打了開來。
“院長，您怎麽來了？”看著門外的老先生，張子川疑惑道。
“吳探長給你請假，說你病了，我就來看看你。”李院長看著張子川，眼見他氣血虛弱，以為他真的重病，便小聲詢問道：“你還好嗎？”
張子川聞言，當即晃過神來，他知道自己臉色肯定不好看，索性順著李院長的話，往下說道：“院長勞心，我沒事，也不是什麽大病。”
“這些日子，你辛苦了。”李院長慈祥地說道。
張子川淺淺一笑，想要把他迎進屋子，坐著歇息歇息，但卻被老人家拒絕了。
“我今天來看你，其實還有一件事情。”李院長的目光中有些惆悵，“這段時間，幼清有些反常。每次回到家裏，就把自己悶在房間。昨天，我與她說叨了兩句，她就一宿沒有回家。子川，你知不知道她最近在幹些什麽？”
張子川想著要不要把今天看到的事情告訴李院長，猶豫了一陣最終搖了搖頭，“我也不清楚。她一宿沒回家，或許是醫院有什麽大事吧。”
“我去過醫院了，她昨天沒有上班。”一說到醫院，李院長眉宇間的愁色便又重了幾分。
“那或許是別的事情吧！院長不用太擔心，幼清她不是小孩子了。”張子川好生勸慰道。
李院長覺得張子川說得在理，但心結總是解不開，李岳山已經死了，他害怕李幼清再出點什麽事情。
“您問過餘主任了嗎？幼清最近和他走得比較近。”張子川徐徐說道，有些刻意地把話題往餘漢生身上引。
“沒呢。”李院長搖搖頭，嘆道：“餘主任今天也請了事假，並不在學校。”
張子川聞言，心弦忽然緊繃了起來，“他請了什麽事假？請了多久？”
李院長見狀，滿眼疑惑地望著張子川。
張子川有意回避他的眼，主要還是怕他擔心，便道：“我只是很好奇，試驗室的物料出了問題，他現在最應該關心的和最應該優先處理的，不應該是物料的問題嗎？”
“也許是家裏有什麽事吧。”李院長道：“他的假條上是這麽寫的。”
張子川笑而不答，道：“李院長也別太擔心了，我去找找幼清。或許她只是和您鬧了鬧小別扭而已，您讓她緩一緩就是了。”
“這孩子，真是讓人不省心。”李院長搖頭輕嘆道。
“院長進來坐坐吧。”張子川強打著精神，招呼李院長道。
“不用了，我就不打攪你了，病人是要多歇息的。”李院長呵呵笑道。
張子川抿嘴淺笑，也不強留，經歷了這麽多的事情，他的腦袋有些亂，再加上服用過止痛藥，此時此刻，還真是有些精疲力盡的感覺。
於是，他送別了李院長，折回床榻，倒頭便呼呼大睡了起來。
夜裏。
宿舍的房門又被人敲響了。
張子川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，就又聽到房門外傳來急切的敲門聲。
“誰呀？”張子川一邊招呼著，一邊走向房門，門一打開，就看到李幼清穿著花枝招展的旗袍，站在門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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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幅畫……”艾希將張子川和吳瀟送下來車，心裏還惦記著張子川手裏的畫，但又不便再問，以免顯得功利，話說了一半，便又吞了回去。
張子川淺淺一笑，“我知道了。”
艾希點點頭，道：“我等你。另外，我已經用吳瀟的名義，替你向學院遞交的假條。”
“謝謝。”張子川示以謝意，不得不說，艾希這人做事真的十分周到，雖然只是一張小小的假條，但卻替他省去了很多的麻煩。
回到校職工宿舍，張子川將畫取了出來，攤在書桌上，細細端詳起來。
畫上所藏匿的重要信息，他仍舊沒能看懂。
為什麽是春景圖？右手方向為什麽有大片大片的留白？左邊那筆力非凡的新抽綠枝，為何收筆潦草？
張子川帶著滿心疑惑，再看這幅畫的時候，就覺得這幅畫的布局有些刻意為之。
“子川，這幅畫，不一般吶。”吳瀟見張子川神情專註，時不時挑著眉頭，道：“你要把這畫給艾小姐？”
張子川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，“是的。”
“這個女人不可以完全信任啊！”吳瀟覺得艾希和日本人關系不一般，不能完全信任。
張子川也很清楚這一點，但事到如今，他也沒有別的辦法了，想要知道背後潛藏的事情，就必須通過艾希的手段，所以，不管信任或是不信任，他都得把這幅畫交到艾希的手裏。
“我知道。”張子川取了一把尺子，摁在畫卷的當中，然後“嘶啦”一聲，順著尺子的邊緣平滑地撕開了畫卷，“但一半的信任，還是要給的。”說完，他便將帶著半副畫卷，回到了小汽車所停駐的街頭，將畫交到了艾希的手中。
艾希接過畫卷，發現畫只有一半，神色錯愕了一陣，但很快就想明白了。
信任這個東西，是需要一步一步爭取的，太過於急功好利，反而會引起反面效果，所以，艾希對此並沒有過多贅言，只是心滿意足地收下了畫卷，上了車，道了一聲，“有什麽消息，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。”然後坐在車上，在張子川的視線中遠遠離去。
張子川站在街邊，望著遠去的汽車，腦袋裏忽然空蕩蕩的。
也許是事情太多，他有點反應不過來。
“子川！沒什麽事，我就先走了。今天還得上班吶！”吳瀟說道。
張子川知道他是借口離開，畢竟，做探長的在警察局當班，向來是說來就來，說走就走的，並沒有嚴謹的上下班時間。
“好，晚點再聯系。”張子川也不攔他，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生活嘛。
“嗯。”吳瀟點點頭，轉身便消失在街角。
張子川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，也不知道是有傷在身，或是其他緣故，忽然間，覺得有些乏了，遂又回到職工宿舍，準備好好歇息歇息。
可正當他粗略地收拾了一番，躺在床上小憩的時候，房門忽然被人敲響了。
“咚咚咚！”
“子川，你在嗎？”說話的聲音很厚重，聽在耳中非常熟悉。
有些困意的張子川聽見這人的身影，“噌”的一下，從床榻上跳了起來，把房門打了開來。
“院長，您怎麽來了？”看著門外的老先生，張子川疑惑道。
“吳探長給你請假，說你病了，我就來看看你。”李院長看著張子川，眼見他氣血虛弱，以為他真的重病，便小聲詢問道：“你還好嗎？”
張子川聞言，當即晃過神來，他知道自己臉色肯定不好看，索性順著李院長的話，往下說道：“院長勞心，我沒事，也不是什麽大病。”
“這些日子，你辛苦了。”李院長慈祥地說道。
張子川淺淺一笑，想要把他迎進屋子，坐著歇息歇息，但卻被老人家拒絕了。
“我今天來看你，其實還有一件事情。”李院長的目光中有些惆悵，“這段時間，幼清有些反常。每次回到家裏，就把自己悶在房間。昨天，我與她說叨了兩句，她就一宿沒有回家。子川，你知不知道她最近在幹些什麽？”
張子川想著要不要把今天看到的事情告訴李院長，猶豫了一陣最終搖了搖頭，“我也不清楚。她一宿沒回家，或許是醫院有什麽大事吧。”
“我去過醫院了，她昨天沒有上班。”一說到醫院，李院長眉宇間的愁色便又重了幾分。
“那或許是別的事情吧！院長不用太擔心，幼清她不是小孩子了。”張子川好生勸慰道。
李院長覺得張子川說得在理，但心結總是解不開，李岳山已經死了，他害怕李幼清再出點什麽事情。
“您問過餘主任了嗎？幼清最近和他走得比較近。”張子川徐徐說道，有些刻意地把話題往餘漢生身上引。
“沒呢。”李院長搖搖頭，嘆道：“餘主任今天也請了事假，並不在學校。”
張子川聞言，心弦忽然緊繃了起來，“他請了什麽事假？請了多久？”
李院長見狀，滿眼疑惑地望著張子川。
張子川有意回避他的眼，主要還是怕他擔心，便道：“我只是很好奇，試驗室的物料出了問題，他現在最應該關心的和最應該優先處理的，不應該是物料的問題嗎？”
“也許是家裏有什麽事吧。”李院長道：“他的假條上是這麽寫的。”
張子川笑而不答，道：“李院長也別太擔心了，我去找找幼清。或許她只是和您鬧了鬧小別扭而已，您讓她緩一緩就是了。”
“這孩子，真是讓人不省心。”李院長搖頭輕嘆道。
“院長進來坐坐吧。”張子川強打著精神，招呼李院長道。
“不用了，我就不打攪你了，病人是要多歇息的。”李院長呵呵笑道。
張子川抿嘴淺笑，也不強留，經歷了這麽多的事情，他的腦袋有些亂，再加上服用過止痛藥，此時此刻，還真是有些精疲力盡的感覺。
於是，他送別了李院長，折回床榻，倒頭便呼呼大睡了起來。
夜裏。
宿舍的房門又被人敲響了。
張子川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，就又聽到房門外傳來急切的敲門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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